选进宫的马在【马厩】生活。
每周一天,陛下将其中一匹召进寝楼。
通常是周五,23点以后,寝楼上下被全面清空,无人能够接近寝楼。
包括我。
第二天8点,我独自来到寝楼,抬头望向陛下卧房的窗口,如果有红绸挂出,我上楼,在陛下的卧房为陛下清理死掉的马匹;如果没有,我在楼下安静的等候,等到有。
陛下从不解释什么。
我也不问。
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些经过。
这间接造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马厩】中的其他马匹普遍认为被陛下召选的马没有回到【马厩】是因为它们开始了在【王宫】的新生活。
憧憬与嫉妒中,它们争先空后,渴望得到陛下的召宠。
……
我从没喜欢过【马厩】,因为身份认同。
现在我来到这里,带着陛下的任务。
……
关于花匠的死亡,可供推断的空间很少。
能够明确的只有对方用刀。
报告的最后,在现场清点中例行公事的提到,花匠的【截肢剪】缺了一把。
花匠有五十把剪刀。
最终找到的只有四十九。
剩下的一把很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截肢剪】是花匠的武器,操作复杂,只有花匠有办法用好它。
没人知道凶手拿走【截肢剪】的理由。
比较靠谱的解读是凶手将其视为杀死【灯守】的纪念物。
……
花匠的尸体在【花海】葬下,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机会见到她,因为陛下。
【花海】的【灯】亮后陛下严禁我离开【王宫】。
——街上很危险。
陛下说。
——凶手还在外面。
陛下语调平静,不容置疑。
我垂首,向陛下承诺。
……
花匠的死从某种程度上动摇了陛下的态度。
此前,陛下从未正眼瞧过【尊男会】的尊男运动,铲除异端的工作全权交由审判长置处。
现在不同。
陛下的意见倾向于【尊男会】的马们确实召唤了什么。
毕竟没人可以杀掉【灯守】,必须是人以外的生物。
谁也没提【外神】的事情,陛下用【ta】形容凶手。
ta的目的。
ta点灯的原因。
ta是个人还是团体。
陛下让审判所加大对异端的逮捕力度。
她让审判长投入全部。
——都抓起来。
她对审判长说。
——我不在乎抓错,一定有马知道什么。
陛下送信【牧场】,命令兔兔拷问所有具备交流能力的成年马。
【王宫】的马也不能放过。
就是我为陛下选来的那些。
所以我来到【马厩】。
……
通常来说,【马厩】的马很高兴我的到访。
这意味着其中一匹即将获得陛下的召宠。
然而今天不同。
它们看到审判长在我身后,眼里的期盼很快了无影踪。
审判长是所有马匹的噩梦。
马群眼中,她的存在是一个符号,象征血腥与惩处。
她主导过许多极具代表性的屠马行动。
审判长脚步很重。
所有的马垂低头部,它们不知道它们做错了什么。
……
【马厩】位于【王宫】侧殿以东。
能够容纳三十匹马共同生活。
墙边立着水槽与饲料。
这些马被要求每天洗一次澡,不像【牧场】,【马厩】里没有难闻的味道。
它们按照六乘五的方阵整齐跪好。
我记得一排最左的那匹,是这个星期选中的,打一巴掌就会哭。
——你。
我指它。
它出列,爬向我。
——知道【尊男会】么?
——……
它扬起脸。
我告诉它我允许它开口。
——不、不知道,殿下。
我回头看审判长。
审判长上前,单手拎起它的脖子,当着剩下二十九匹的面扭下它的头。
审判长不说话,全身上下覆满黑甲。
——知道【尊男会】么?
我用同样的问题指向第二匹马。
它拼命点头。
我告诉它我允许它讲话。
我问它【尊男会】的据点在哪。
它用被哽咽和恐惧填满的声音乞求,它以一个我根本不在乎是什么东西的名义向我保证它和异端没有来往。
我回头看审判长。
这是第二匹被拧下脑袋的马。
审判长不说话,全身上下覆满黑甲。
局面渐渐打开了。
剩下的二十八匹里没有一匹扯过废话。
它们燃尽毕生的精力上下点头。
所有马都能抢答【尊男会】的据点到底在哪。
结局是我得到了十三个完全不同的地址。
我告诉它们我希望这十三个里至少有一个是对的。
这样我就不用返回这里杀掉它们。
我将地址呈报陛下。
陛下给审判长两天时间,让她依次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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